我对他大笑，我仰起头纵声大笑，回声从四壁向我们蹦过来。

他脸红了，一种使他的深色眼睛变得更深的深红色，我知道自己放声大笑是笑对了。

但是他脸上的红色慢慢退去了，他又发出微笑。

&ldo;聪明，威廉，&rdo;他说，&ldo;这段时间，我越来越喜欢你了。

做非做不可之事将会使我极为痛心，别让我受此痛苦吧，威廉。

告诉我卵石在哪儿。

&rdo;

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。

他叹了口气，晃荡着钳子。

&ldo;脱下他的鞋。

&rdo;他悲伤地说。

小个子雇佣兵脱了我的鞋。

石头地板使我的脚感到又冷又潮湿。

萨巴蒂尼在我前面跪下去，犹如神龛前的礼拜者，他用一个手指碰了碰我的左脚。

我控制住了急忙缩回左脚的冲动。

&ldo;这么漂亮白皙的一只脚，&rdo;他说，&ldo;伤害它太可惜了。

&rdo;他放低钳子，我看不见它了。

我觉得钳子冰冷地抵着我的脚趾头。

&ldo;啊，威廉，&rdo;他叹惜道，&ldo;好威廉，可怜的威廉。

&rdo;

他的胳膊微微动起来了，他的肩膀抬高了。

一条火舌窜上我的脚，窜上我的腿，通过颈椎窜向我的大脑，并使之震撼。

我喘息着，我无法自禁。

剧痛像波浪般一阵又一阵在浑身激荡，我咬紧牙关，眨巴着眼睛抖落涌人眼眶的泪，竭力露出微笑。

痛啊！

那痛无法想像。

我们以为自己能顶住任何痛苦，酷刑无法逼使我们说出我们不愿吐露的秘密，我们是坚强、骄傲和勇敢的，我们不会说。

可我们的肉体不让我们这么做，它扭曲我们的意志，使我们成为弱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