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是血？

不省人事？

活不成？

一连串骇人的词汇，闻所未闻，像一个个巨浪当头拍向谷小满，她紧紧地抓着湿毛巾，僵在那里。

谷小满一把扯掉脸上的口罩，颤抖着问：&ldo;解雪源，你在说什么？你说的是醉话吗？&rdo;

&ldo;没……我没……喝醉。

&rdo;解雪源还在无意地低语，双眼紧闭，浓眉蹙成一个死结。

&ldo;小寻，你醒来后，我在心里发誓，这辈子你就是我亲弟弟，我要宠你、疼你、保护你……对不起，我是混蛋……&rdo;

谷小满起身跪在床上，一把抓住解雪源的衣领，猛力摇晃：&ldo;告诉我……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？你告诉我好不好？&rdo;

她努力压着嗓音，生怕东野寻听到后闯进来，眼泪像散落的珠子一样，大颗大颗滚出眼眶。

&ldo;咳咳……&rdo;解雪源被她勒得喘不过气，又差点吐出来。

谷小满怔怔地放开手，快速抹干净脸上的泪。

没过一会儿，解雪源又开始呓语：&ldo;你恨我、不理我……都没关系，我活该……&rdo;

谷小满愣愣地走出卧室，站在门口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东野寻，他正盯着落地窗的方向，脸色一点没有缓和的迹象。

全身萦绕着一股浓浓的戾气，还透着一丝茫然的麻木。

谷小满感到很压抑。

哪怕只盯着这样的东野寻看了几秒，已经让她喘不上气来。

谷小满收了目光，快速走进洗手间，背靠着门狠狠吸气，再慢慢吐出去，继续狠狠吸气，然后缓缓吐气……

她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，才慢慢感到好受些，把手上的毛巾丢进洗手盆，打算洗干净再接盆水清理地板。

东野寻推门走进来，他拧着眉看了她一眼，拉起她的手，&ldo;云珠，不用你做这些。

&rdo;

他的嗓音低柔，眼神宠溺。

谷小满努力笑了笑，&ldo;寻哥哥，没关系。

我在家也经常打扫卫生。

&rdo;

&ldo;跟我在一起，不需要做这些。

&rdo;东野寻神色未变，拉起她的手在水喉下冲洗干净，又拿起干净的毛巾帮她擦干净。

整个过程，他很专注又很温柔，仿佛之前的不快都不存在一样。

谷小满的鼻子陡然一酸，眼泪就不受控制地砸下来。

&ldo;怎么了？&rdo;东野寻一愣，顿时慌了手脚，一边帮她擦眼泪，一边安抚她，&ldo;刚才吓到你了吗？对不起，是我不好……&rdo;

&ldo;没有……我也不知道怎么了，就是好难过……&rdo;谷小满抽泣的更厉害，眼泪越流越快。

她很想说，我只是心疼你，心疼过去的你，更心疼现在的你。

可是，她全然不知如何讲出口，只能用哭来代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