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雅的女人脸色愈发难看，先前的伶牙俐齿如今不复存在，郎秀敢得罪她，他居然也敢去承担这样的后果，这让她十分意外。

姜酒在她眼里一直就是个底层人的形象，像蝼蚁似得轻轻一捏便无力反抗等死。

&ldo;你为了姜酒得罪我，你小心了。

&rdo;她撂下话，却是让人抬着阿祁从他身前走过。

郎秀含笑招手：&ldo;我一直小心，你也是呢。

&rdo;

她走后那批小姑娘，小媳妇们有眼色的都溜走。

郎秀让阿葱扶着姜酒，他半蹲着把姜酒左看看右看看，不解道：&ldo;你今个可是没看黄历?这么霉气，不如先给你放放假，你便吃吃喝喝睡睡，等过些日子再出门?&rdo;

姜酒：&ldo;想来很是。

&rdo;

她现在根本摸不着头脑，明明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开端，中间让人尴尬的对白，最后却是这样的收场，她感觉自己惹祸了。

&ldo;不必担忧，不是你的错。

&rdo;郎大公子仿佛看穿她的心思。

他笑起来，手摸摸姜酒，这样亲昵随手做来没有一点维和。

他长得本是极好的，这般认真说话，身上金光闪闪的配饰都黯然褪色。

&ldo;那是谁的错?&rdo;姜酒眨巴着眼睛。

郎大公子啧了声，道：&ldo;我的错，钱一多是非就多，你说是不是?&rdo;

姜酒一笑，末了点头：&ldo;你说得对。

&rdo;

郎大公子把她带到山下，游人一批一批走的差不多了，他坐在原先的位置上，温和的光线把他的银色的衣边染上金色光晕。

&ldo;你去查查，那个女人怎么换了张脸。

&rdo;

阿葱咕咚咕咚把茶吞了，抱着那个前朝的古董茶杯眨眼睛便离身而去。

☆、小白鹿

今夜天黑的比往常晚了一点，姜酒住在广平王府后巷的一间宅子里，等到月上梢头便自觉洗洗去睡。

窗外各种细微的声音都被阻断在她梦里，一直不怎么做梦的姜酒总算做了个别人听来都认为是极好的梦。

梦里面有一只白鹿在她曾经的老家屋顶上蹦蹦跳跳，后面从姜酒面前经过。

大雪纷纷扬扬，青瓦白墙的屋子倏忽变成一团雪，冷风一吹，扑面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