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张氏垂着脑袋，不好接话。

宋老夫人还想刺她两句，但眼角瞥到小孙女抬头看她，她便强忍了下冲到嘴边的刻薄话，绷紧了嘴角。

&ldo;早上吃的什么?&rdo;宋小五见她们说完了，接着说她的日常问话的那几句。

&ldo;就那样。

&rdo;宋老夫人淡淡道。

她这口气听着还是不好，但这已是她跟所有人的口气当中最好的了。

这厢英婆小心翼翼地看了老夫人一眼，低头跟小娘子讪笑道：&ldo;就是稀饭咸菜，稀饭有点稀了，没吃两口。

&rdo;

宋小五摸了摸老祖母放在腿上的手，与其牵上，朝英婆看去，道：&ldo;怎么个稀法?&rdo;

&ldo;就是一碗水里，看不见几粒米花……&rdo;

&ldo;没胃口，倒了，不吃也罢。

&rdo;英婆还要说，宋老夫人打断了她，她不屑说身边老人的那边心思，但她更不屑在小孙女面前示弱，她低头看着小孙女道：&ldo;把那个收拾了一顿饱的，下顿谅她也不敢。

&rdo;

&ldo;那就好。

&rdo;宋小五还给她点了头。

老祖母活到这个份上，就是当个善人也当不成了，因已经种下，不可能她几个好脸色几个退让就会让她在这个家过的更好一点，还不如继续硬下去。

宋老夫人喜欢的就是宋小五这个样子，像她，这厢看到孙女点头，她脸色微缓，与孙女道：&ldo;她会老实几天，你这几天就住在我这，哪都别去了。

&rdo;

宋小五想了想，道：&ldo;白日不成，傍晚我回来，你等我一块儿吃饭。

&rdo;

&ldo;为何白日不成?&rdo;

&ldo;有事。

&rdo;

&ldo;何事?&rdo;宋老夫人口气又恶劣了起来，话间带着冰碴子，只见她调过头，恶相面向下方的二儿媳，&ldo;你们上州城来是作甚的?又住在那秦家?&rdo;

不等宋张氏说话，她冷笑了两声，道：&ldo;好好的家里不住要住到外人家去，这是当我死了吧!&rdo;

婆婆又来了。

宋张氏就是当了十几年的儿媳妇了，还是怕极了这对她恶声恶气从无好言的婆母，这厢勉强提着声音回道：&ldo;回母亲的话，是老先生那边有点事，大郎他们住到那边方便点，遂就让他们……&rdo;

&ldo;呵……&rdo;宋老夫人冷笑了一声，正欲多说，却见袖子被人扯了一下，她低下了头。

&ldo;住到家来又是鸡飞狗跳，就让他们住秦家，我住你身边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