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江洺也觉得挺无奈，办公室都是一人一间，或者两人一间，可那帮人有事儿没事儿都爱往他这屋凑，搞得他自己都没地儿坐，就像此刻，他只能虚虚地搭着桌边一角坐着，腿都麻了。

&ldo;水哥，我给你念首诗啊。

&rdo;

黄禹手里攥着张白纸，上面零星写着几个他的狗爬字，他咳咳两声清了下嗓子，开始朗读起来：&ldo;我有一壶酒，足以慰风尘。

&rdo;

他右手比划着，声情并茂的样子，调门起的也高，可马上就没了后文。

一屋子人，除了睡觉的，全都看着黄禹，一时间面面相觑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
江洺算是比较清醒的一个，他盯着黄禹肥嘟嘟的脸，问：&ldo;完了？&rdo;

黄禹点点头，脸颊的肉还颤了两下，&ldo;完了。

&rdo;

江洺笑着&ldo;切&rdo;了一声，然后全屋的人都跟着起哄。

&ldo;黄禹！

你这句话是不是在网上抄来的呀，我在什么贴吧见过。

&rdo;

&ldo;是啊，我也见过，吧主出了这一句，然后叫大家集思广益，对下阕。

&rdo;

黄禹把那张纸放在桌上，双手向下，做了个压声的动作，说：&ldo;大家静一静，静一静，我这不就是拿出来让你们对的嘛，知道我的同事都是油菜花，分分钟就能搞定。

&rdo;

大家哄笑着，把睡觉的人都吵醒了。

……

下午四点多，同事都下班了，江洺偷摸混到第一道门禁，他的手机在衣柜里锁着。

开机一看，又是短信、未接一大把，每次只要陈麦一回国，江洺的手机都会业务繁忙一阵，有几次江洺试图给陈麦讲道理，说：&ldo;我手机平时一般都随身带着，要是不接你电话就是有事在忙，或者值班，你就别打了，我看到一定给你回过去。

&rdo;

可是……陈麦一次都没听进去过，就顺着自己的心情，想打几遍打几遍，不接电话就发信息，准准的。

江洺在短信记录里翻了两下，终于看到了想看的那个人。

号码是陌生的，但人不陌生。

&ldo;晚上想吃什么？我做还是出去吃？&rdo;

江洺看完短信赶忙给他回了电话。

只是铃声响了好久，那面才接。

&ldo;喂。

&rdo;

呼呼的风声，好像在走路。

&ldo;那个……&rdo;，江洺清清嗓子，&ldo;是我。

&rdo;

&ldo;我知道啊。

&rdo;

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通电话吧。

江洺把电话紧贴在耳旁，听着陆焜的声音，嘴角不自觉弯了。

&ldo;你下班了吗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