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舒了一口气，声音很轻很轻：&ldo;我不该杀她是嘛？&rdo;

&ldo;没有。

&rdo;

&ldo;可我本可以拒绝这一切的事情发生，那她就不会变坏，也就不用死了。

&rdo;

&ldo;路是每个人自己选的，你本意想帮她，是她自己苛求太多了。

&rdo;

陈园园没再说话，六棱的雪花在她眼前融进肮脏的泥土里，她伸出手妄图接下一片白雪，可雪花一落到手上就化成一滩子冰水。

末世的爆发，社会关系崩裂，信息传递受阻，他没有过多的手段和条件去知晓陈园园的过去，她经受过什么，心态怎样的变化，这些他想知道的东西都无从得知，只能等陈园园自己说。

在他眼里，一开始投诚的陈园园像只慵懒地猫，经历了这么多，撇开看戏者模式，情绪宣泄，她倒像是个炸毛的流浪猫，他得，不，是他必须顺好这只炸毛猫。

想着，他顺心意，出其不意地揽着陈园园进怀抱。

&ldo;别想了，我说你没错就没错，如果要打官司，你也是无罪释放的那个。

&rdo;

怀抱一触即放，经此一遭，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的陈园园根本反应不过来&ldo;走吧，我们得回去了。

&rdo;他路过揉了揉炸毛的人。

陈园园楞了一下，才察觉是被占了便宜，她就地跳起来：&ldo;组队？难道不是主人和种植机？或者，雇佣者和被雇佣者？&rdo;

沈玦歪着头，品了品这关系。

&ldo;要这么说也可以。

&rdo;

先暂且是这个关系吧，总是会改的。

他勾了勾嘴角，不期然想到了幻境中抱着他手撒娇的人，那温暖地触感，天真的笑容，那样的她很好，很适合。

此话一出陈园园更怒了。

&ldo;黑心老板，发工资！

！

&rdo;

再度回到车上，陈园园拒绝坐到副驾驶位，沈玦也不在意，直接踩油门出发。

后座上，陈园园随手翻开安置好的小麻袋，各式各样的植物种子露出来，小米大豆，能吃的不能吃的，满满堆到一起。

陈园园：&ldo;。

……你吃得完嘛？&rdo;

后视镜内，沈玦一挑眉，反问：&ldo;你种得完？&rdo;

&ldo;你为什么不盘问我？&rdo;

&ldo;嗯？&rdo;

&ldo;盘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，为什么和别的种子者不一样，为什么有个手镯？为什么会投靠你？&rdo;

陈园园挑着眉，把一件件事情拎到台面上来。

&ldo;你想说了？&rdo;

&ldo;我不说你就不问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