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君临天下，他自诩公正，自诩问心无愧，可现在，他却为了摇夏将这些全部抛在了脑后。

说实话，他并不在意雀羽的命，只要摇夏安好，旁的都不重要，可他的身份、位置，偏生就注定不能有如此的想法，实在让他困苦。

他在璇玑宫门前停住，打开结界走了进去。

摇夏跟之前一样，安静地坐在床边，不同的是桌上的饭食都被吃了个干净。

润玉掂了掂茶壶，满意地笑:

&ldo;终于肯吃饭了，真好。

&rdo;

他照例走到摇夏身边，查看她的气色:

&ldo;果然，今天气色好了很多。

&rdo;

摇夏破天荒地点点头:

&ldo;今天的菜很好吃，像人界的东西。

&rdo;

润玉被摇夏难得的回应点燃了热情，他高兴的说:

&ldo;没错，是破军从人界带来的，叫什么……胡辣汤。

&rdo;

摇夏笑了出来，可润玉听得出，这不是被他逗笑，而是冷笑。

润玉刚刚有些开朗的情绪又被彻底浇灭，他沉默了一会儿，起身准备离开。

&ldo;你早些休息。

&rdo;

&ldo;等等。

&rdo;

摇夏叫住润玉，站起身，一步一步向他走去。

润玉站在原地，看着她黯淡的眼神、苍白的脸，彻底的厌恶了自己。

&ldo;你之前说要娶我的话，还作数吗？&rdo;

润玉心头一颤，他伤她至此，她还会想嫁给他吗？若他真的爱她，是不是应该放了她？可他做不到，&ldo;放手&rdo;二字对他而言，像是世间最可笑的笑话。

润玉忍住将摇夏死死揉进怀中的冲动，冷峻如初：

&ldo;我是天帝，一言九鼎，不管你愿不愿意，我说到，便一定会做到。

&rdo;

摇夏抬起头，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居高临下的他：

&ldo;即使日后彼此怨恨，彼此折磨？&rdo;

&ldo;即使日后彼此怨恨，彼此折磨。

&rdo;

二人相视良久，沉默不语，似乎都想从彼此的眼神中确认彼此是否还有一点真心。

时间慢慢流逝，熏香也烧去了小半，摇夏木讷地开口：

&ldo;要我。

&rdo;

什么？

润玉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，呼吸慢慢变得粗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