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的金主怎么样啊?&rdo;

任垠予夹五花肉的手一顿。

这人真的脑子不好。

&ldo;这是……介意吗?我都跟你兜底了，你害羞什么啊。

&rdo;容语说着，还用肩膀撞了任垠予的肩膀一下，那块五花肉就掉了。

任垠予收回手，喝了一口易拉罐里的啤酒。

油腻桌面上那块报废的五花肉，悬在头顶的劣质红色灯罩里一颗蒙着油污的昏黄灯泡，廉价的啤酒，都让任垠予想起大学生活和在影视城揽活的那段日子，没有名气没有戒备，没有多余的负担和心思。

他看一眼容语，后者眼里是单纯的好奇，像学生时代勾肩搭背的男同学，探听女朋友已经到达几垒。

任垠予不由自主吞了下口水，开口道：&ldo;他很好。

&rdo;

容语一脸&ldo;继续啊&rdo;的表情。

&ldo;咳，英俊多金，有魅力，而且……&rdo;任垠予笑一下，&ldo;他已经不是我金主了。

&rdo;

容语嚼着烤韭菜看过来：&ldo;嗯，分了?&rdo;

&ldo;不是，现在是我男朋友。

&rdo;

容语被呛到大咳。

任垠予不管他，笑着继续喝酒，啤酒泡沫变得甜蜜如奶油，那块没吃到嘴的五花肉也不可惜了。

任垠予是第一次尝到炫耀的滋味，一件未曾被他当做秘密的事情，这般宣布了，才意识到那的确被他捂了很久，其实一直是个秘密，袒露带来的爽快感更甚。

&ldo;还有没有职业道德了，怎么能跟金主谈恋爱?&rdo;容语不知道是在为谁打抱不平，自创了不知哪个门派的职业道德，&ldo;别看我这样，我是绝对不行。

&rdo;

任垠予有了那么点兴趣：&ldo;为什么不行?&rdo;

&ldo;包养关系的话，从他那里拿什么我都不尴尬，但要是谈恋爱了，以前的那些就当没发生过?我不就永远低人一等吗，找谁谈恋爱不好，非找金主?&rdo;

任垠予想了想：&ldo;大概能理解，不过不适用我，他本来也就没给我什么，我当初找他也不是为了资源，我已经拿影帝了。

&rdo;

容语无法理解地咧了下嘴：&ldo;这是什么意思?&rdo;

&ldo;不管他把我当过什么，我都没把他当过金主，所以不尴尬。

&rdo;

&ldo;不把他当金主，那当什么?&rdo;

任垠予脸上的笑褪下去，又喝了口酒，这回不甜了，酸且苦。

有一个瞬间他想说点什么，但长久以来独自消化的习惯，让他难以开口，何况这复杂而微妙的心情，容语未必懂，很可能会理解成某种畸形的爱屋及乌。

容语这次又意外变得识趣，没继续问，看任垠予苦闷地喝完剩下的半罐啤酒，犹豫地问他：&ldo;你以前谈过吗?&rdo;

&ldo;谈恋爱?这不废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