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这个房间的面积比两人想象中还要大上不少，远离了最开始的那点惨淡的灯光，两人在黑暗中摸索，却始终找不到逃生的方向，行走的速度也越来越慢。

齐沐的意识已经快要模糊成一团马赛克，只剩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提醒他不能睡过去。

他自己死了不打紧，要是赵云澜死在这种地方……

浑身打了一个激灵，齐沐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，他知道赵云澜现在的状况可能比他好不了多少，便开口找他说话，避免两人在沉默中丧失求生的意志：&ldo;老大，你说我们现在这样，像不像电视剧里那些被困在绝境里等死的人。

&rdo;

&ldo;我没看过电视剧。

&rdo;赵云澜顿了顿说，&ldo;很久以前看过，但是不记得了。

&rdo;

齐沐道：&ldo;那你看过小说吗？小说里也有很多这样的情节，两个人被困在一起，共度患难，然后升华感情……呸呸呸，我的意思是说……&rdo;

赵云澜闷笑一声，身体轻轻抖了抖。

齐沐被自己的蠢话急得又羞又恼，赶紧转移话题道：&ldo;老大，如果我说你其实是小说里的人物，你信不信？&rdo;

这种话他平时是不会随意讲出来的，但现在他中毒太深，逻辑有些混乱，已经分不清哪些话能讲，哪些话得保密。

赵云澜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：&ldo;是又如何？&rdo;

齐沐弱弱地问道：&ldo;你不觉得自己的命运是被别人掌控着，自己的所有举动其实都是在按照别人的意志行事，是很憋屈的一件事吗。

&rdo;

赵云澜道：&ldo;可是并我没有感觉到谁在操控我的意志。

就算真有，只要我能保证每一件事都是我想做的，那就够了。

&rdo;

&ldo;那你最想做什么？&rdo;

赵云澜的脚步短暂地停顿了一瞬，但这一次，他没有回答。

&ldo;嘿嘿，我知道。

&rdo;齐沐得意洋洋地说，&ldo;我知道你最想做的是什么，你想建立一个理想中平凡的家庭。

你渴望远离争斗，像普通人一样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，家里有安享晚年的父母，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，还有一对聪明伶俐调皮捣蛋的龙凤胎。

&rdo;

齐沐并不知道，他在说这段话的时候，脸上的血水正在静静地往下淌，无声地滑进赵云澜的衣领中。

&ldo;曾经我确实这么想过。

&rdo;赵云澜的声音变得从未有过的柔软，&ldo;但现在我知道，我实现不了这个愿望了。